《初恋这件小事儿》第4章 麻花辫子

供稿:hz-xin.com     日期:2024-05-13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“你那美丽的麻花辫,缠呀缠住我心田,叫我日夜的想念,那段天真的童年;你在编织着麻花辫,你在编织着诺言,你说长大的那一天,要我解开这麻花辫……是谁解开了麻花辫,是谁违背了诺言,谁让不经事的脸,转眼沧桑的容颜……”

X,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双子座,他性格中活泼疯癫的一面在同学们面前表现的淋漓尽致,而作为双子沉静孤独的一面却总是展现在我面前。

他是每次同学聚会上的焦点,跟所有男生女生打成一片,有时还没头没脑的跟别人在走廊里玩闹疯跑,但是只要我一出现,他瞬间就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狗,哑然地尾随着我到班级,直到看到我坐定了,他再转过头继续跟别人疯闹。每次看到他前一秒还在疯癫,在看见我的瞬间变乖萌的时候,一起跟他疯闹的女生们都会狂笑不止。

全年级大部分同学都知道他喜欢我,我成了他的“命门”,也是别人威胁他的“法器”。他喜欢跟所有人聊天的时候聊起我,同学们说他十句话里有九句话是我。他有一辆心爱的自行车,谁都不能碰,但是只要跟他聊起我,他就肯借给那个人随便骑。当别人对他有需求的时候,拿我威胁他,也是百试百灵。

他成了我们班级门口的常客,但从来不会直接打扰我,通常只是习惯性的来看看我,只要我朝他笑一笑,他就心满意足地走开,然后开心一整天。他对我小心翼翼,总是很谨慎地保持跟我的距离,不敢靠得太近,有时我趴在课桌上睡觉,他也不敢坐在我身边。

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成了他的朋友,所以他知道我每一天的喜怒哀乐,只要我需要,他就会透过我身边的同学帮助我。为此,我心里充满了感激,也渐渐生起了欢喜。

他喜欢结交高年级和社会上的哥哥们,呼朋唤友,还有了自己的小兄弟,经常帮人出头平事儿,学习成绩自然越来越不好,成了老师眼里的问题少年,但是我并不在意。后来听到过一句话:好女孩都喜欢坏男孩。我自认确实是个好女孩,但是我认识的他并不“坏”啊。

九十年代初在我们那里,郑智化是最火的歌手,他的歌不止是《水手》和《星星点灯》,在同学中更流行的还有《单身逃亡》《生日快乐》《烟花江畔》《原来的样子》《堕落天使》等等,在男同学中传唱度非常高。他的歌词简单直白,但是却道尽了生活的现实与深刻,流露着青春期迷茫的心声,诉说着懵懂爱恋的情愫,更懂得少年强说愁的我们。虽然现在郑智化早已被遗忘了,但那时却是青少年的精神偶像。课间休息的时候,学校的走廊里,经常听到男生们大声地唱着他的歌,有些是表白给心仪的女生,有些是游戏人间的态度。班级上课前,文艺委员会起头让全班同学唱一首歌,有时我们也会唱郑智化的歌。

有一段时间,X突然变得有些消沉,同学告诉我说:“X要转学了。”我心里忽然一沉,空落落的,难言的不舍在体内蔓延开来。

那时家里刚刚安装了座机电话,有一天同学打给我,说:“我有一段X唱歌的录音,你听一下吧!”电话那头传来清嗓子的咳嗽声,我秒懂了,X在旁边。接着电话里就响起X唱歌的声音,是郑智化的《麻花辫子》,“你那美丽的麻花辫,缠呀缠住我心田,叫我日夜的想念,那段天真的童年。你在编织着麻花辫,你在编织着诺言,你说长大的那一天……”,歌声到这里就断了,电话那端传来哽咽的声音,同学抢过电话骗我说录音机坏了,我知道是X……我的心紧了又紧,眼眶也湿润了,我才意识到,这个真心对我的男孩,就要离开了……

后来的那些天,见到的他都很落寞,他会用忧伤的眼神看我,眼里盛满的恋恋不舍,我感觉得到!有一天放学的路上,他像往常一样骑车跟着我,突然问:“如果我走了,你会想我吗?”,我没有说话,我不知该表达不舍还是安慰他,只是说:“我们还是有机会见面的啊。”他幽幽的说:如果我走了,那就不能天天见到了啊……”说完这句话,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然后失神地望着远方……再后来,他又恢复了神气,听同学说,他说服了家里不转学了。

学校里,他依然继续关心我,每天课间来看我,放学的时候一起顺路回家。我相信老师们也听到了风声,但是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很稳定,依然保持前三,所以我没有被谈话。

那时班级里有个男同学L让我有点困扰,他总是有意无意的跟我挑衅。有一次我在走廊里往班级走,他迎面拦住我,步步逼着我后退,一直把我逼到墙角,就在我窘迫地不知所措的时候,就听到他身后一声大吼,我抬头看到在他背后的X,眼里满是凶光看向L,我从来没见过X这么狠的样子,心里微微一惊。L转身看到X,马上嬉笑着跟X打闹,我也尴尬一笑,X见我笑了,眼里的凶狠才退去,脸上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。

初二的下学期,有一天上午课间,L又来骚扰我,嬉笑着一会扔我的笔、一会乱翻我的书,还拔我头发,我生气了,骂也骂不走,就拿起书本狠狠扔向他,书本散落一地,有的还破开了,我气得趴在桌上大哭。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,隐约地好像看到X的身影在班级门口晃了一下。中午放学,X没有像往常一样跟我们一起骑车回家,我因为上午的事情心情不好,也没有多想。

下午来上学的时候,还没进教学楼,我就被一个女同学拉到一边,她紧张地说:“你知道吗?中午X带了一帮人,把L打了,人都被踹到墙角,扫把都打断了……”啊?!我整个人都楞住了,X聚众打人?!!因为我?!!我非常震惊,心情五味杂陈,常常听说校园里有暴力事件,但是距离我的生活都很远,而这一次却是因为我!还是群架!平凡的渺小的我一直安稳学习从不惹事,竟然成为一场群架的诱因!我很担忧,不知道他们情况怎么样?X有没有受伤?我不敢想象当时会是怎样的场面,当听到女同学说后果并不严重,我才稍微放心一点。我不知道该如何走进班级面对L,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X,他是为我才这么做的,我无法当做局外人,抛开这件事的负面影响,我心里充满了对他的感激,继而转成更深层次的好感,心里的暖满满的。

下午放学的时候,我故意放慢速度等着他追上来。果然没一会,他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我身边,没有说话,云淡风轻地就像没有发生过打架事件一样。最后还是我主动问他:“你……为什么这么做?”他抬起头认真起来,说:“真的气坏我了!我认识你这么久,从来都没见你跟人红过脸,居然让他给气哭了,简直气疯我了……”我默默地在心里说:X,谢谢你!谢谢你这么保护我!

万幸打架事件没有惊动学校,但是我在学校里更出名了,从这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我。X虽然没有再当面对我表白,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,成了大家眼中公开的秘密,是我们之间没有说破的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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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篇《初恋这件小事儿》第5章《初吻》,敬请期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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