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岛 韩愈的资料

供稿:hz-xin.com     日期:2024-05-02
韩愈和贾岛的简介

  韩愈(768-824),字退之,河阳(今河南省孟县)人,自称郡望昌黎,出身于小官吏家庭,幼丧父,兄韩会抚养之。会能文章,对愈有影响。贞元二年(786),19岁的韩愈赴长安参加进士考试,直到贞元八年(792)第四次应考,才考中进士。此后又连续三次应吏部博学宏词科考试,皆不中。直到29岁才在董晋幕府中得到了一个观察推官的微小官职。36岁时,任监察御史,不久就被贬为阳山县令。此后直到50岁,官职一直浮沉不定。元和十二年,韩愈50岁时,因参与平定淮西之役表现出处理军国大事的才能,迁为吏部侍郎,进入朝廷上层统治集团。但两年后,他却因上表谏迎佛骨而触怒宪宗,险些宪宗被处死,幸得裴度等大臣挽救,才免于一死,被贬为潮州(在今广东)刺史。在潮州八个月,宦官杀宪宗,立穆宗,韩愈被召回朝,后历官国子监祭酒、京兆尹、兵部侍郎、吏部侍郎。长庆四年(824)病逝于长安,终年57岁。有《昌黎先生集》。今人整理注释的韩集有马通伯《韩昌黎文集校注》、钱仲联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》(下简称《集释》)、童第德《韩集校铨》等。
  韩愈在中国文化史上,首先是位重要的思想家。在宋儒眼中,孔、孟之下,便是韩子。他在儒学式微,释、道盛行之际,力辟佛、老,致力于复兴儒学,取得了重大的成功。他所倡导的古文运动,其实就是复兴儒学的重要手段。
  韩愈是唐代著名的文学家。他倡导古文运动,反对骈骊之文,提倡散句单行、自由灵活、言之有物的古文。他的文章善于推陈出新,富有独创性,内涵深厚,语言丰富灵活,极富于表现力,风格雄辩恣肆,气势磅礴,成为中古以来文章之典范。苏轼称誉他"文起八代之衰"。
  在诗歌方面,他也富于创意,喜欢生新出奇。他说自己是"余事作诗人"(《和席八十二韵》),这意思除了人们通常理解的把写诗放在复兴儒学、倡导古文之后以外,或许还有游戏文字之意。所以他写诗不愿意四平八稳,而喜欢谐谑诡异,显示才学。他有意把诗写得奇崛拗折,喜欢用佶屈聱牙的僻字晦句,用平常人不用的险韵重韵,用散文式的篇章和笔法,铺叙,议论。他喜欢学李白古风之淋漓放纵,又学杜诗长篇叙事法度,炼字艺术,以及"以文为诗"的风格,从而在李杜之后开创了一种奇险诡谲的新诗风。这种诗风对宋诗颇有影响,严羽批评宋人"以文字为诗、以才学为诗、以议论为诗"(《沧浪诗话·诗辨》),实可从韩愈这里找到一些原因。韩愈是李白、杜甫之后最早将李杜并尊的人之一,他在《调张籍》诗中所言"李杜文章在,光焰万丈长",影响深远。


  贾岛(779~843),唐代诗人。汉族。字傻瓜。今北京人,曾出家做过和尚,法名无本,后来还俗。唐代著名诗人,他写诗十分讲究遣词造句,有“傻瓜诗人”之称。
  [编辑本段]贾岛墓
  在县城南郊安泉山。长12米,宽、高各3米,砌石为垣。现有清建墓碑“唐普州司户参军浪仙之墓”。墓前有清建瘦诗亭,内陈历代文人吊唁贾岛的石刻诗文。
  唐开成五年(公元840),贾岛61岁时迁来普州(今四川安岳县),任司仓参军。他到任后,曾组织讲学。政务之余常去南楼(南门外过街楼,1958年拆除)读书作诗。曾写出《夏夜登南楼》诗:“水岸寒楼带月跻,夏林初见岳阳溪。一点新萤报秋信,不知何处是菩提。”此外,还有《寄武功姚主簿》、《送裴校书》、《送僧》、《原上草》、《咏怀》等诗篇,均为贾岛在南楼写成。唐会昌三年(843),朝廷升贾岛为普州司户参军,未受命而身先卒,终年64岁。遗体安葬在安岳县城南安全山麓。他的朋友苏绛为他写了“贾司仓墓志铭”,记述贾岛生平、死、葬日期和地点等甚详。清乾隆年间(1736-1795),安岳县令徐观海(浙江钱塘人)在墓前建造“瘦诗亭”。后来的县令斐显忠又进行重建,并立牌坊

贾岛(779~843) 唐代诗人。字浪仙,一作阆仙。范阳(今北京附近)人。曾出家为僧,号无本后,后还俗,屡举进士不第。文宗时任长江(今四川蓬溪)主簿。开成五年(840),为普州司仓参军。武宗会昌三年(843),卒于普州。

韩愈(768~824)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。字退之。河南河阳(今孟县)人,郡望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因官吏部侍郎,又称韩吏部。谥号文,又称韩文公。

够少了………………

韩愈(768~824)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、思想家。字退之,河阳(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)人,汉族。祖籍河北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晚年任吏部侍郎,又称韩吏部。谥号“文”,又称韩文公。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,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,破骈为散,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。宋代苏轼称他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,与柳宗元并称“韩柳”,有“文章巨公”和“百代文宗”之名。作品都收在《昌黎先生集》里。韩愈还是一个语言巨匠。他善于使用前人词语,又注重当代口语的提炼,得以创造出许多新的语句,其中有不少已成为成语流传至今,如“落井下石”、“动辄得咎”、“杂乱无章”等。在思想上是中国“道统”观念的确立者,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。
四门博士期间,积极推荐文学青年,敢为人师,广授门徒,人称“韩门第子”。
贞元十九年(803年)写了名作《师说》,系统提出师道的理论。冬,韩愈晋升为监察御史,在任不过两个月,为了体恤民情,忠于职守,上书《论天旱人饥状》,因遭权臣谗害,贬官连州阳山令。韩愈三年任职阳山令,深入民间,参加山民耕作和鱼猎活动,爱民惠政德礼文治,《新唐书·韩愈传》因此特书“有爱于民,民生子以其姓字之。” 在阳山令任上,一大批青年慕名投奔韩愈门下,与青年学子吟诗论道,诗文著作颇丰,今见之《昌黎文集》有古诗二十余首,文数篇。此时构思并开始著述的《原道》等篇章,构成韩学重要论著“五原”学说,这是唐宋时期,新儒学的先声,其理论建树影响巨大。
贞元二十一年(805年)年夏秋之间,韩愈离开阳山,八月任江陵法曹参军。
元和元年(806年)六月,韩愈奉召回长安,官授权知国子博士。
元和三年(808年),韩愈改真博士。
元和四年(809年),改授都官员外郎分司东都兼判祠部。是年冬被降职调为河南令,以后相继任职方员外郎、国子博士。
元和八年(813年),晋升为比部郎中史馆修选,完成《顺宗实录》著名史书编写。
元和九年(814年),韩愈任考功郎中知制诰。
元和十年(815年)晋升为中书舍人。
元和十二年(817年),协助宰相裴度,以行军司马身份,平定淮西乱,因军功晋授刑部侍郎。
元和十四年(819年),宪宗皇帝派遣使者去凤翔迎佛骨,京城一时间掀起信佛狂潮,韩愈不顾个人安危,毅然上《论佛骨表》,痛斥佛之不可信,要求将佛骨 “投诸水火,永绝根本,断天下之疑,绝后代之惑。”宪宗得表,龙颜震怒,要处以极刑。幸宰相裴度及朝中大臣极力说情,免得一死,贬为潮州刺史。韩愈任潮州刺史八个月,概括说来:驱鳄鱼、为民除害;请教师,办乡校;计庸抵债,释放奴隶;率领百姓,兴修水利,排涝灌溉。千余年来,使潮州成为具有个性特色的地域文化,潮州地区成为礼仪之邦和文化名城!
分含蓄而巧妙。
【原文】送温处士赴河阳军序
韩愈
“伯乐一过冀北之野,而马群遂空。夫冀北马多天下,伯乐虽善知马,安能空其群邪?”解之者曰:“吾所谓空,非无马也,无良马也。伯乐知马,遇其良,辄取之,群无留良焉。苟无良,虽谓无马,不为虚语矣。”
东都,固士大夫之冀北也。恃才能深藏而不市者,洛之北涯曰石生,其南涯曰温生。大夫乌公以鈇钺镇河阳之三月,以石生为才,以礼为罗,罗而致之幕下;未数月也,以温生为才,于是以石生为媒,以礼为罗,又罗而置之幕下。东都虽信多才士,朝取一人焉,拔其尤;暮取一人焉,拔其尤。自居守、河南尹,以及百司之执事,与吾辈二县之大夫,政有所不通,事有所可疑,奚所咨而处焉?士大夫之去位而巷处者,谁与嬉游?小子后生,于何考德而问业焉?缙绅之东西行过是都者,无所礼于其卢。若是而称曰:“大夫乌公一镇河阳,而东都处士之庐无人焉。”岂不可也?
夫南面而听天下,其所托重而恃力者,惟相与将耳。相为天子得人于朝廷,将为天子得文武士于幕下。求内外无治,不可得也。愈縻于兹,不能自引去,资二生以待老。今皆为有力者夺之,其何能无介然于怀耶?
生既至,拜公于军门,其为吾以前所称,为天下贺;以后所称,为吾致私怨于尽取也!
留守相公首为四韵诗歌其事,愈因推其意而序之。
【全文解释】伯乐一经过冀北的原野,马群就空了。冀北是天下马最多的地方,伯乐虽然擅长相马,怎么能使那里的马群空了呢?解释的人说:“我们说的空,不是没有马了,而是没有好马了。伯乐能识马,一遇到好马就把它挑去,马群里留不下一匹好马。如果没有一匹好马,那么说没有马,也不能算是假话了。”
东都洛阳,原本是士大夫的“冀北”。有真才实学而隐身不仕的,洛水的北岸有一位,叫石生,洛水的南岸有一位,叫温生。御史大夫乌公凭借度使的身份镇守河阳的第三个月,认为石生是个人才,就依照礼仪,把石生招入幕府。没有过几个月,又认为温生是个人才,于是通过石生作媒介,又把温生招入幕府。东都有真才实学的人尽管很多,可是怎么禁得起早晨挑选一个,把最好的带走,晚上挑选一个,把最优的带走呢?这样一来,从东都留守、河南尹起,到各部门的主管和我们两县的官吏,如果政事上遇到疑难问题,或者办案时遇到可疑点,找什么人去商量妥善解决呢?辞官回乡的士大夫们和谁一起游玩呢?青年后辈又到哪里去考究德行、请教学业呢?东来西往经过洛阳的官员们,也无法依礼到他们的住所去拜访。像这样也就可以说是:“御史大夫乌公一到洛阳,洛阳处士们的住所里就没有人了。”难道不行吗?
皇帝处理天下大事,所托付、依靠出大力的,只有宰相和将军罢了。宰相为皇帝搜罗人才到朝廷,将军为皇帝选拔文人武士到军帐里,如果这样,要使国家内外不安宁,那是不可能的了。我被束缚在这里,不能自己引退,想依靠石、温两位的帮助度过晚年。现在,二位都被有权力的人要走了,这又怎能不使我耿耿于怀呢?
温生初到,在军门拜见乌公时,希望把我前面所说的,代为天下人祝贺;把握后面所说的,替我表示对选尽人才这件事的抱怨。
东都留守相公首先写成一首四韵诗来赞美此事,我便依照他的诗意写了这篇序。
【另附思想感情】本文大力赞扬乌公对人才的识别与怜惜举荐,论述能识别人才者对人才的重要性。一是代为天下祝贺;二是对选尽人才这件事抱怨。其用意是大力赞扬乌重胤能识别人才,也是希望自己也能被发现、举荐。
送李愿归盘谷序伯乐一经过冀北的原野,马群就空了。冀北是天下马最多的地方,伯乐虽然擅长相马,怎么能使那里的马群空了呢?解释的人说:“我们说的空,不是没有马了,而是没有好马了。伯乐能识马,一遇到好马就把它挑去,马群里留不下一匹好马。如果没有一匹好马,那么说没有马,也不能算是假话了。”
【题解】
李愿是韩愈的好朋友,生平不详。唐德宗贞元十七年(801)冬,韩愈在长安等候调官,因仕途不顺,心情抑郁,故借李愿归隐盘谷事,吐露心中郁抑不平之情。首段叙述盘谷环境之美及得名由来。结着三段借李愿之口,运用两宾夹一主的手法,写了三种人:声威赫赫的显贵、高洁不污的隐士和趋炎附势的官迷,于映衬、对比中表达他对官场腐化的憎恶和对隐居生活的向往。
古人在朋友临别时,常常赋诗为赠,“序”是阐述赠诗的缘由和意旨的。本文末段“歌曰”以下就是赠诗。歌辞极言隐居之乐,立意深刻而善藏不露,句式偶俪而富于变化,流畅生动,和谐可诵,有一唱三叹的情致。苏轼《跋退之送李愿序》一文说:“欧阳文忠公尝谓晋无文章,惟陶渊明《归去来》一篇而已。余亦以谓唐无文章,惟韩退之《送李愿归盘谷序》一篇而已。平生愿效此作一篇,每执笔辄罢,因自笑曰:不若且放,教退之独步。”
【原文】
太行之阳有盘谷。盘谷之间,泉甘而土肥,草木丛茂,居民鲜少。或曰:“谓其环两山之间,故曰‘盘’。”或曰:“是谷也,宅幽而势阻,隐者之所盘旋。”友人李愿居之。
愿之言曰:“人之称大丈夫者,我知之矣:利泽施于人,名声昭于时,坐于庙朝,进退百官,而佐天子出令;其在外,则树旗旄,罗弓矢,武夫前呵,从者塞途,供给之人,各执其物,夹道而疾驰。喜有赏,怒有刑。才畯满前,道古今而誉盛德,入耳而不烦。曲眉丰颊,清声而便体,秀外而惠中,飘轻裾,翳长袖,粉白黛绿者,列屋而闲居,妒宠而负恃,争妍而取怜。大丈夫之遇知于天子、用力于当世者之所为也。吾非恶此而逃之,是有命焉,不可幸而致也。
穷居而野处,升高而望远,坐茂树以终日,濯清泉以自洁。采于山,美可茹;钓于水,鲜可食。起居无时,惟适之安。与其有誉于前,孰若无毁于其后;与其有乐于身,孰若无忧于其心。车服不维,刀锯不加,理乱不知,黜陟不闻。大丈夫不遇于时者之所为也,我则行之。
伺候于公卿之门,奔走于形势之途,足将进而趑趄,口将言而嗫嚅,处污秽而不羞,触刑辟而诛戮,侥幸于万一,老死而后止者,其于为人,贤不肖何如也?”
昌黎韩愈闻其言而壮之,与之酒而为之歌曰:“盘之中,维子之宫;盘之土,维子之稼;盘之泉,可濯可沿;盘之阻,谁争子所?窈而深,廓其有容;缭而曲,如往而复。嗟盘之乐兮,乐且无央;虎豹远迹兮,蛟龙遁藏;鬼神守护兮,呵禁不祥。饮且食兮寿而康,无不足兮奚所望!膏吾车兮秣吾马,从子于盘兮,终吾生以徜徉!”
祭十二郎文
【题解】
南宋学者赵与时在《宾退录》中写道:“读诸葛孔明《出师表》而不堕泪者,其人必不忠。读李令伯《陈情表》而不堕泪者,其人必不孝。读韩退之《祭十二郎文》而不堕泪者,其人必不友。”《祭十二郎文》是一篇千百年来传诵不衰,影响深远的祭文名作,不管我们对文中的思想感情作如何评价,吟诵之下,都不能不随作者之祭而有眼涩之悲。
【原文】
年月日,季父愈闻汝丧之七日,乃能衔哀致诚,使建中远具时羞之奠,告汝十二郎之灵:
呜呼!吾少孤,及长,不省所怙,惟兄嫂是依。中年,兄殁南方,吾与汝俱幼,从嫂归葬河阳。既又与汝就食江南。零丁孤苦,未尝一日相离也。吾上有三兄,皆不幸早世。承先人后者,在孙惟汝,在子惟吾。两世一身,形单影只。嫂尝抚汝指吾而言曰:“韩氏两世,惟此而已!”汝时尤小,当不复记忆。吾时虽能记忆,亦未知其言之悲也。
吾年十九,始来京城。其后四年,而归视汝。又四年,吾往河阳省坟墓,遇汝从嫂丧来葬。又二年,吾佐董丞相于汴州,汝来省吾。止一岁,请归取其孥。明年,丞相薨。吾去汴州,汝不果来。是年,吾佐戎徐州,使取汝者始行,吾又罢去,汝又不果来。吾念汝从于东,东亦客也,不可以久。图久远者,莫如西归,将成家而致汝。呜呼!孰谓汝遽去吾而殁乎!吾与汝俱少年,以为虽暂相别,终当久相与处,故舍汝而旅食京师,以求斗斛之禄。诚知其如此,虽万乘之公相,吾不以一日辍汝而就也。
去年,孟东野往。吾书与汝曰:“吾年未四十,而视茫茫,而发苍苍,而齿牙动摇。念诸父与诸兄,皆康强而早世。如吾之衰者,其能久存乎?吾不可去,汝不肯来,恐旦暮死,而汝抱无涯之戚也!”孰谓少者殁而长者存,强者夭而病者全乎!呜呼!其信然邪?其梦邪?其传之非其真邪?信也,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乎?汝之纯明而不克蒙其泽乎?少者、强者而夭殁,长者、衰者而存全乎?未可以为信也。梦也,传之非其真也,东野之书,耿兰之报,何为而在吾侧也?呜呼!其信然矣!吾兄之盛德而夭其嗣矣!汝之纯明宜业其家者,不克蒙其泽矣!所谓天者诚难测,而神者诚难明矣!所谓理者不可推,而寿者不可知矣!虽然,吾自今年来,苍苍者或化而为白矣,动摇者或脱而落矣。毛血日益衰,志气日益微,几何不从汝而死也。死而有知,其几何离;其无知,悲不几时,而不悲者无穷期矣。汝之子始十岁,吾之子始五岁。少而强者不可保,如此孩提者,又可冀其成立邪!呜呼哀哉!呜呼哀哉!
汝去年书云:“比得软脚病,往往而剧。”吾曰:“是疾也,江南之人,常常有之。”未始以为忧也。呜呼!其竟以此而殒其生乎?抑别有疾而至斯乎?汝之书,六月十七日也。东野云,汝殁以六月二日;耿兰之报无月日。盖东野之使者,不知问家人以月日;如耿兰之报,不知当言月日。东野与吾书,乃问使者,使者妄称以应之耳。其然乎?其不然乎?
今吾使建中祭汝,吊汝之孤与汝之乳母。彼有食,可守以待终丧,则待终丧而取以来;如不能守以终丧,则遂取以来。其余奴婢,并令守汝丧。吾力能改葬,终葬汝于先人之兆,然后惟其所愿。
呜呼!汝病吾不知时,汝殁吾不知日,生不能相养于共居,殁不能抚汝以尽哀,敛不凭其棺,窆不临其穴。吾行负神明,而使汝夭;不孝不慈,而不能与汝相养以生,相守以死。一在天之涯,一在地之角,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,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。吾实为之,其又何尤!彼苍者天,曷其有极!自今已往,吾其无意于人世矣!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,以待余年,教吾子与汝子,幸其成;长吾女与汝女,待其嫁,如此而已。呜呼!言有穷而情不可终,汝其知也邪!其不知也邪!呜呼哀哉!尚飨。
送孟东野序
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。草木之无声,风挠之鸣;水之无声,风荡之鸣。其跃野,或激之;其趋也,或梗之;其沸也,或炙之。金石之无声,或击之鸣;人之于言也亦然。有不得已者而后言,其謌也有思,其哭也有怀。凡出乎口而为声者,其皆有弗平者乎?
乐也者,郁于中而泄于外也,择其善鸣者,而假之鸣。金、石、丝、竹、匏、土、革、木八者,物之善鸣者也。维天之于时也亦然,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;是故以鸟鸣春,以雷鸣夏,以虫鸣秋,以风鸣冬。四时之相推敓,其必有不得其平者乎!其于人也亦然,人声之精者为言;文辞之于言,又其精也,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。
其在唐虞,咎陶、禹其善鸣者也,而假以鸣。夔弗能以文辞鸣,又自假于韶以鸣。夏之时,五子以其歌鸣。伊尹鸣殷,周公鸣周。凡载于诗书六艺,皆鸣之善者也。
周之衰,孔子之徒鸣之,其声大而远。传曰:“天将以夫子为木铎。”其弗信矣以乎!其末也,庄周以其荒唐之辞鸣。楚大国也,其亡也以屈原鸣。臧孙辰、孟轲、荀卿,以道鸣者也。杨朱、墨翟、管夷吾、晏婴、老聃、申不害、韩非、慎到、田骈、邹衍、尸佼、孙武、张仪、苏秦之属,皆以其术鸣。
秦之兴,李斯鸣之。汉之时,司马迁、相如、扬雄,最其善鸣者也。其下魏晋氏,鸣者不及于古,然亦未尝绝也。就其善者,其声清以浮,其节数以急,其辞淫以哀,其志弛以肆。其为言也,乱杂而无章,将天丑其德,莫之顾耶?何为乎不明其善鸣者也?
唐之有天下,陈子昂、苏源明、元结、李白、杜甫、李观,皆以其所能鸣。其存而在下者,孟郊东野始以其诗鸣。其高出魏晋,不懈而及于古,其他浸淫乎汉氏矣。从吾游者,李翱、张籍其尤也。三子者之鸣信善矣,抑不知天将和其声,而使鸣国家之盛耶?抑将穷饿其身,思愁其心肠,而使自鸣其不幸耶?三子者之命,则悬乎天矣。其在上也,奚以喜?其在下也,奚以悲?
东野之役于江南野,有若不释然者,故吾道其命于天者以解之。
送董邵南游河北序
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。董生举进士,连不得志于有司,怀抱利器,郁郁适兹土。吾知其必有合也。董生勉乎哉!
夫以子之不遇时,苟慕义强仁者皆爱惜焉,矧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!然吾尝闻风俗与化移易,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?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。董生勉乎哉!
吾因子有所感矣。为我吊望诸君之墓,而观于其市,复有昔时屠狗者乎?为我谢曰:“明天子在上,可以出而仕矣。”
原毁
古之君子,其责己也重以周,其待人也轻以约。重以周,故不怠;轻以约,故人乐为善。闻古之人有舜者,其为人也,仁义人也。求其所以为舜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舜者,就其如舜者。闻古之人有周公者,其为人也,多才与艺人也。求其所以为周公者,责于己曰:“彼,人也;予,人也。彼能是,而我乃不能是!”早夜以思,去其不如周公者,就其如周公者。舜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;周公,大圣人也,后世无及焉。是人也,乃曰:“不如舜,不如周公,吾之病也。”是不亦责于身者重以周乎!其于人也,曰:“彼人也,能有是,是足为良人矣;能善是,是足为艺人矣。”取其一,不责其二;即其新,不究其旧:恐恐然惟惧其人之不得为善之利。一善易修也,一艺易能也,其于人也,乃曰:“能有是,是亦足矣。”曰:“能善是,是亦足矣。”不亦待于人者轻以约乎?
今之君子则不然。其责人也详,其待己也廉。详,故人难于为善;廉,故自取也少。己未有善,曰:“我善是,是亦足矣。”己未有能,曰:“我能是,是亦足矣。”外以欺于人,内以欺于心,未少有得而止矣,不亦待其身者已廉乎?其于人也,曰:“彼虽能是,其人不足称也;彼虽善是,其用不足称也。”举其一,不计其十;究其旧,不图其新:恐恐然惟惧其人之有闻也。是不亦责于人者已详乎?夫是之谓不以众人待其身,而以圣人望于人,吾未见其尊己也。
虽然,为是者有本有原,怠与忌之谓也。怠者不能修,而忌者畏人修。吾尝试之矣。尝试语于众曰:“某良士,某良士。”其应者,必其人之与也;不然,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;不然,则其畏也。不若是,强者必怒于言,懦者必怒于色矣。又尝语于众曰:“某非良士,某非良士。”其不应者,必其人之与也;不然,则其所疏远不与同其利者也;不然,则其畏也。不若是,强者必说于言,懦者必说于色矣。是故事修而谤兴,德高而毁来。呜呼!士之处此世,而望名誉之光,道德之行,难已!
将有作于上者,得吾说而存之,其国家可几而理欤!
进学解
【题解】
本文是元和七、八年间韩愈任国子博士时所作,假托向学生训话,勉励他们在学业、德行方面取得进步,学生提出质问,他再进行解释,故名“进学解”,借以抒发自己怀才不遇、仕途蹭蹬的牢骚。文中通过学生之口,形象地突出了自己学习、捍卫儒道以及从事文章写作的努力与成就,有力地衬托了遭遇的不平;而针锋相对的解释,表面心平气和,字里行间却充满了郁勃的感情,也反映了对社会的批评。按本文“业精于勤,荒于嬉;行成于思,毁于随”等语,凝聚着作者治学、修德的经验结晶;从“浸沉醲郁”到“同工异曲”一段,生动表现出他对前人文学艺术特点兼收并蓄的态度。韩愈作为散文家,也很推重汉代扬雄的辞赋。本文的写作即有所借鉴于扬雄的《解嘲》、《解难》等篇,辞采丰富,音节铿锵、对偶工切,允属赋体,然而气势奔放,语言流畅,摆脱了汉赋、骈文中常有的艰涩呆板,堆砌辞藻等缺点。林纾所谓“浓淡疏密相间,错而成文,骨力仍是散文”,故应说是韩愈特创的散文赋,为杜牧的《阿房宫赋》、苏轼的《赤壁赋》的前驱。文中有许多创造性的语句,后代沿用为成语。
【原文】
国子先生晨入太学,招诸生立馆下,诲之曰:“业精于勤,荒于嬉;行成于思,毁于随。方今圣贤相逢,治具毕张。拔去凶邪,登崇畯良。占小善者率以录,名一艺者无不庸。爬罗剔抉,刮垢磨光。盖有幸而获选,孰云多而扬?诸生业患不能精,无患有司之不明;行患不能成,无患有司之不公。”
言未既,有笑于列者曰:“先生欺余哉!弟子事先生,于兹有年矣。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,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。纪事者必提其要,纂言者必钩其玄。贪多务得,细大不捐。焚膏油以继晷,恒兀兀以穷年。先生之业,可谓勤矣。抵排异端,攘斥佛老。补苴罅漏,张皇幽眇。寻坠绪之茫茫,独旁搜而远绍。障百川而东之,回狂澜于既倒。先生之于儒,可谓有劳矣。沉浸醲郁,含英咀华,作为文章,其书满家。上规姚、姒,浑浑无涯;周诰、殷《盘》,佶屈聱牙;《春秋》谨严,《左氏》浮夸;《易》奇而法,《诗》正而葩;下逮《庄》、《骚》,太史所录;子云,相如,同工异曲。先生之于文,可谓闳其中而肆其外矣。少始知学,勇于敢为;长通于方,左右具宜。先生之于为人,可谓成矣。然而公不见信于人,私不见助于友。跋前踬后,动辄得咎。暂为御史,遂窜南夷。三年博士,冗不见治。命与仇谋,取败几时。冬暖而儿号寒,年丰而妻啼饥。头童齿豁,竟死何裨。不知虑此,而反教人为?”
先生曰:“吁,子来前!夫大木为杗,细木为桷,欂栌、侏儒,椳、闑、扂、楔,各得其宜,施以成室者,匠氏之工也。玉札、丹砂,赤箭、青芝,牛溲、马勃,败鼓之皮,俱收并蓄,待用无遗者,医师之良也。登明选公,杂进巧拙,纡馀为妍,卓荦为杰,校短量长,惟器是适者,宰相之方也。昔者孟轲好辩,孔道以明,辙环天下,卒老于行。荀卿守正,大论是弘,逃谗于楚,废死兰陵。是二儒者,吐辞为经,举足为法,绝类离伦,优入圣域,其遇于世何如也?今先生学虽勤而不死为十二神。尝曰:“吾子孙神明之后,不可与物同,当吐而生。”已而果然。明视八世孙羺,世传当殷时居中山,得神仙之术,能匿光使物,窃姮娥、骑蟾蜍入月,其后代遂隐不仕云。居东郭者曰鵕,狡而善走,与韩卢争能,卢不及,卢怒,与宋鹊谋而杀之,醢其家。

贾岛(779~843),唐代诗人。字浪仙。范阳(今北京附近)人。早年出家为僧,号无本。元和五年(810)冬,至长安,见张籍。次年春,至洛阳,始谒韩愈,以诗深得赏识。后还俗,屡举进士不第。文宗时,因诽谤,贬长江(今四川蓬溪)主簿。曾作《病蝉》诗“以刺公卿”(《唐诗纪事》)。开成五年(840),迁普州司仓参军。武宗会昌三年(843),在普州去世。贾岛诗在晚唐形成流派,影响颇大。唐代张为《诗人主客图》列为“清奇雅正”升堂七人之一。清代李怀民《中晚唐诗人主客图》则称之为“清奇僻苦主”,并列其“入室”、“及门”弟子多人。晚唐李洞、五代孙晟等人十分尊崇贾岛,甚至对他的画像及诗集焚香礼拜,事之如神(《唐才子传》、《郡斋读书志》)。贾岛著有《长江集》10卷,通行有《四部丛刊》影印明翻宋本。李嘉言《长江集新校》,用《全唐诗》所收贾诗为底本,参校别本及有关总集、选集,附录所撰《贾岛年谱》、《贾岛交友考》以及所辑贾岛诗评等,较为完备。

【送李尚书赴襄阳八韵得长字】韩愈 帝忧南国切,改命付忠良。壤画星摇动,旗分兽簸扬。五营兵转肃,千里地还方。控带荆门远,飘浮汉水长。赐书宽属郡,战马隔邻疆。纵猎雷霆迅,观棋玉石忙。风流岘首客,花艳大堤倡。富贵由身致,谁教不自强。 【和席八十二韵(元和十一年,夔与愈同掌制诰)】韩愈 绛阙银河曙,东风右掖春。官随名共美,花与思俱新。绮陌朝游间,绫衾夜直频。横门开日月,高阁切星辰。庭变寒前草,天销霁后尘。沟声通苑急,柳色压城匀。纶綍谋猷盛,丹青步武亲。芳菲含斧藻,光景畅形神。傍砌看红药,巡池咏白苹。多情怀酒伴,馀事作诗人。倚玉难藏拙,吹竽久混真。坐惭空自老,江海未还身。 【和武相公早春闻莺】韩愈 早晚飞来入锦城,谁人教解百般鸣。春风红树惊眠处,似妒歌童作艳声。 【游太平公主山庄】韩愈 公主当年欲占春,故将台榭押城闉。欲知前面花多少,直到南山不属人。 【晚春】韩愈 谁收春色将归去,慢绿妖红半不存。榆荚只能随柳絮,等闲撩乱走空园。 【大行皇太后挽歌词三首】韩愈 一纪尊名正,三时孝养荣。高居朝圣主,厚德载群生。武帐虚中禁,玄堂掩太平。秋天笳鼓歇,松柏遍山鸣。威仪备吉凶,文物杂军容。配地行新祭,因山托故封。凤飞终不返,剑化会相从。无复临长乐,空闻报晓钟。追攀万国来,警卫百神陪。画翣登秋殿,容衣入夜台。云随仙驭远,风助圣情哀。只有朝陵日,妆奁一暂开。 【广宣上人频见过】韩愈 三百六旬长扰扰,不冲风雨即尘埃。久惭朝士无裨补,空愧高僧数往来。学道穷年何所得,吟诗竟日未能回。天寒古寺游人少,红叶窗前有几堆。 【闲游二首】韩愈 雨后来更好,绕池遍青青。柳花闲度竹,菱叶故穿萍。独坐殊未厌,孤斟讵能醒。持竿至日暮,幽咏欲谁听。兹游苦不数,再到遂经旬。萍盖污池净,藤笼老树新。林乌鸣讶客,岸竹长遮邻。子云只自守,奚事九衢尘。 【酬马侍郎寄酒(马总也)】韩愈 一壶情所寄,四句意能多。秋到无诗酒,其如月色何。

【和侯协律咏笋(侯喜也)】韩愈 竹亭人不到,新笋满前轩。乍出真堪赏,初多未觉烦。成行齐婢仆,环立比儿孙。验长常携尺,愁乾屡侧盆。对吟忘膳饮,偶坐变朝昏。滞雨膏腴湿,骄阳气候温。得时方张王,挟势欲腾骞。见角牛羊没,看皮虎豹存。攒生犹有隙,散布忽无垠。讵可持筹算,谁能以理言。纵横公占地,罗列暗连根。狂剧时穿壁,横强几触藩。深潜如避逐,远去若追奔。始讶妨人路,还惊入药园。萌芽防浸大,覆载莫偏恩。已复侵危砌,非徒出短垣。身宁虞瓦砾,计拟掩兰荪。且叹高无数,庸知上几番。短长终不校,先后竟谁论。外恨苞藏密,中仍节目繁。暂须回步履,要取助盘飧。穰穰疑翻地,森森竞塞门。戈矛头戢戢,蛇虺首掀掀。妇懦咨料拣,儿痴谒尽髡。侯生来慰我,诗句读惊魂。属和才将竭,呻吟至日暾。

雪后寄崔二十六丞公(斯立)」

蓝田十月雪塞关,我兴南望愁群山。攒天嵬嵬冻相映,君乃寄命于其间。秩卑俸薄食口众,岂有酒食开容颜。殿前群公赐食罢,骅骝蹋路骄且闲。称多量少鉴裁密,岂念幽桂遗榛菅。几欲犯严出荐口,气象硉兀未可攀。归来殒涕掩关卧,心之纷乱谁能删。诗翁憔悴劚荒棘,清玉刻佩联玦环。脑脂遮眼卧壮士,大弨挂壁无由弯。乾坤惠施万物遂,独于数子怀偏悭。朝欷暮唶不可解,我心安得如石顽。

2 「送僧澄观」

浮屠西来何施为,扰扰四海争奔驰。构楼架阁切星汉,夸雄斗丽止者谁。僧伽后出淮泗上,势到众佛尤恢奇。越商胡贾脱身罪,珪璧满船宁计资。清淮无波平如席,栏柱倾扶半天赤。火烧水转扫地空,突兀便高三百尺。影沈潭底龙惊遁,当昼无云跨虚碧。借问经营本何人,道人澄观名籍籍。愈昔从军大梁下,往来满屋贤豪者。皆言澄观虽僧徒,公才吏用当今无。后从徐州辟书至,纷纷过客何由记。人言澄观乃诗人,一座竞吟诗句新。向风长叹不可见,我欲收敛加冠巾。洛阳穷秋厌穷独,丁丁啄门疑啄木。有僧来访呼使前,伏犀插脑高颊权。惜哉已老无所及,坐睨神骨空潸然。临淮太守初到郡,远遣州民送音问。好奇赏俊直难逢,去去为致思从容。

3 「山南郑相公樊员外酬答为诗…樊封以示愈依赋十四韵以献」

梁维西南屏,山厉水刻屈。禀生肖剿刚,难谐在民物。荥公鼎轴老,享斡力健倔。帝咨女予往,牙纛前岔坲.威风挟惠气,盖壤两劘拂。茫漫华黑间,指画变恍欻.诚既富而美,章汇霍炳蔚。日延讲大训,龟判错衮黻。樊子坐宾署,演孔刮老佛。金舂撼玉应,厥臭剧蕙郁。遗我一言重,跽受惕斋栗。辞悭义卓阔,呀豁疚掊掘。如新去耵聍,雷霆逼飓f2.缀此岂为训,俚言绍庄屈。

4 「奉和武相公镇蜀时咏使宅韦太尉所养孔雀」

穆穆鸾凤友,何年来止兹。飘零失故态,隔绝抱长思。翠角高独耸,金华焕相差。坐蒙恩顾重,毕命守阶墀。 5 「感春三首」韩愈
偶坐藤树下,暮春下旬间。藤阴已可庇,落蕊还漫漫。亹亹新叶大,珑珑晚花乾。青天高寥寥,两蝶飞翻翻。时节适当尔,怀悲自无端。
黄黄芜菁花,桃李事已退。狂风簸枯榆,狼藉九衢内。春序一如此,汝颜安足赖。谁能驾飞车,相从观海外。晨游百花林,朱朱兼白白。柳枝弱而细,悬树垂百尺。左右同来人,金紫贵显剧。娇童为我歌,哀响跨筝笛。艳姬蹋筵舞,清眸刺剑戟。心怀平生友,莫一在燕席。死者长眇芒,生者困乖隔。少年真可喜,老大百无益。

6 「早赴街西行香赠卢李二中舍人(卢汀、李逢吉也)」

天街东西异,祗命遂成游。月明御沟晓,蝉吟堤树秋。老僧情不薄,僻寺境还幽。寂寥二三子,归骑得相收。 7 「晚寄张十八助教周郎博士(张籍、周况也)」韩愈
日薄风景旷,出归偃前檐。晴云如擘絮,新月似磨镰。田野兴偶动,衣冠情久厌。吾生可携手,叹息岁将淹。

8 「题张十八所居(籍)」

君居泥沟上,沟浊萍青青。蛙讙桥未扫,蝉嘒门长扃。名秩后千品,诗文齐六经。端来问奇字,为我讲声形。

9 「奉酬卢给事云夫四兄曲江荷花行见寄…阁老张十八助教」

曲江千顷秋波净,平铺红云盖明镜。大明宫中给事归,走马来看立不正。遗我明珠九十六,寒光映骨睡骊目。我今官闲得婆娑,问言何处芙蓉多。撑舟昆明度云锦,脚敲两舷叫吴歌。太白山高三百里,负雪崔嵬插花里。玉山前却不复来,曲江汀滢水平杯。我时相思不觉一回首,天门九扇相当开。上界真人足官府,岂如散仙鞭笞鸾凤终日相追陪。 10 「奉和钱七兄曹长盆池所植」韩愈
翻翻江浦荷,而今生在此。擢擢菰叶长,芳根复谁徙。露涵两鲜翠,风荡相磨倚。但取主人知,谁言盆盎是。

11 「记梦」

夜梦神官与我言,罗缕道妙角与根。挈携陬维口澜翻,百二十刻须臾间。我听其言未云足,舍我先度横山腹。我徒三人共追之,一人前度安不危。我亦平行蹋y槱e,神完骨蹻脚不掉。侧身上视溪谷盲,杖撞玉版声彭fP.神官见我开颜笑,前对一人壮非少。石坛坡陀可坐卧,我手承颏肘拄座。隆楼杰阁磊嵬高,天风飘飘吹我过。壮非少者哦七言,六字常语一字难。我以指撮白玉丹,行且咀噍行诘盘。口前截断第二句,绰虐顾我颜不欢。乃知仙人未贤圣,护短凭愚邀我敬。我能屈曲自世间,安能从汝巢神山。

12 「南内朝贺归呈同官」

薄云蔽秋曦,清雨不成泥。罢贺南内衙,归凉晓凄凄。绿槐十二街,涣散驰轮蹄。余惟戆书生,孤身无所赍。三黜竟不去,致官九列齐。岂惟一身荣,佩玉冠簪犀。滉荡天门高,著籍朝厥妻。文才不如人,行又无町畦。问之朝廷事,略不知东西。况于经籍深,岂究端与倪。君恩太山重,不见酬稗稊。所职事无多,又不自提撕。明庭集孔鸾,曷取于凫鹥.树以松与柏,不宜间蒿藜。婉娈自媚好,几时不见挤。贪食以忘躯,鲜不调盐醯。法吏多少年,磨淬出角圭。将举汝愆尤,以为己阶梯。收身归关东,期不到死迷。

13 「朝归」

峨峨进贤冠,耿耿水苍佩。服章岂不好,不与德相对。顾影听其声,赪颜汗渐背。进乏犬鸡效,又不勇自退。坐食取其肥,无堪等聋瞶.长风吹天墟,秋日万里晒。抵暮但昏眠,不成歌慷慨。

14 「杂诗四首」

朝蝇不须驱,暮蚊不可拍。蝇蚊满八区,可尽与相格。得时能几时,与汝恣啖咋。凉风九月到,扫不见踪迹。鹊鸣声楂楂,乌噪声护护。争斗庭宇间,持身博弹射。黄鹄能忍饥,两翅久不擘。苍苍云海路,岁晚将无获。截橑为欂栌,斫楹以为椽。束蒿以代之,小大不相权。虽无风雨灾,得不覆且颠。解辔弃骐骥,蹇驴鞭使前。昆仑高万里,岁尽道苦邅。停车卧轮下,绝意于神仙。雀鸣朝营食,鸠鸣暮觅群。独有知时鹤,虽鸣不缘身。喑蝉终不鸣,有抱不列陈。蛙黾鸣无谓,合合只乱人。

15 「读东方朔杂事」

严严王母宫,下维万仙家。噫欠为飘风,濯手大雨沱。方朔乃竖子,骄不加禁诃。偷入雷电室,輷輘掉狂车。王母闻以笑,卫官助呀呀。不知万万人,生身埋泥沙。簸顿五山踣,流漂八维蹉。曰吾儿可憎,奈此狡狯何。方朔闻不喜,褫身络蛟蛇。瞻相北斗柄,两手自相挼。群仙急乃言,百犯庸不科。向观睥睨处,事在不可赦。欲不布露言,外口实喧哗。王母不得已,颜嚬口赍嗟。颔头可其奏,送以紫玉珂。方朔不惩创,挟恩更矜夸。诋欺刘天子,正昼溺殿衙。一旦不辞诀,摄身凌苍霞。

16 「谴疟鬼」

屑屑水帝魂,谢谢无馀辉。如何不肖子,尚奋疟鬼威。乘秋作寒热,翁妪所骂讥。求食欧泄间,不知臭秽非。医师加百毒,熏灌无停机。灸师施艾炷,酷若猎火围。诅师毒口牙,舌作霹雳飞。符师弄刀笔,丹墨交横挥。咨汝之胄出,门户何巍巍。祖轩而父顼,未沫于前徽。不修其操行,贱薄似汝稀。岂不忝厥祖,腼然不知归。湛湛江水清,归居安汝妃。清波为裳衣,白石为门畿。呼吸明月光,手掉芙蓉旗。降集随九歌,饮芳而食菲。赠汝以好辞,咄汝去莫违。

17 「示儿」

始我来京师,止携一束书。辛勤三十年,以有此屋庐。此屋岂为华,于我自有馀。中堂高且新,四时登牢蔬。前荣馔宾亲,冠婚之所于。庭内无所有,高树八九株。有藤娄络之,春华夏阴敷。东堂坐见山,云风相吹嘘。松果连南亭,外有瓜芋区。西偏屋不多,槐榆翳空虚。山鸟旦夕鸣,有类涧谷居。主妇治北堂,膳服适戚疏。恩封高平君,子孙从朝裾。开门问谁来,无非卿大夫。不知官高卑,玉带悬金鱼。问客之所为,峨冠讲唐虞。酒食罢无为,棋槊以相娱。凡此座中人,十九持钧枢。又问谁与频,莫与张樊如。来过亦无事,考评道精粗。跹跹媚学子,墙屏日有徒。以能问不能,其蔽岂可祛。嗟我不修饰,事与庸人俱。安能坐如此,比肩于朝儒。诗以示儿曹,其无迷厥初。

18 「庭楸」

庭楸止五株,共生十步间。各有藤绕之,上各相钩联。下叶各垂地,树颠各云连。朝日出其东,我常坐西偏。夕日在其西,我常坐东边。当昼日在上,我在中央间。仰视何青青,上不见纤穿。朝暮无日时,我且八九旋。濯濯晨露香,明珠何联联。夜月来照之,蒨蒨自生烟。我已自顽钝,重遭五楸牵。客来尚不见,肯到权门前。权门众所趋,有客动百千。九牛亡一毛,未在多少间。往既无可顾,不往自可怜。

19 「玩月喜张十八员外以王六秘书至(王六,王建也)」

前夕虽十五,月长未满规。君来晤我时,风露渺无涯。浮云散白石,天宇开青池。孤质不自惮,中天为君施。玩玩夜遂久,亭亭曙将披。况当今夕圆,又以嘉客随。惜无酒食乐,但用歌嘲为。

20 「和李相公摄事南郊,览物兴怀,呈一二知旧」

灿灿辰角曙,亭亭寒露朝。川原共澄映,云日还浮飘。上宰严祀事,清途振华镳。圆丘峻且坦,前对南山标。村树黄复绿,中田稼何饶。顾瞻想岩谷,兴叹倦尘嚣。惟彼颠瞑者,去公岂不辽。为仁朝自治,用静兵以销。勿惮吐捉勤,可歌风雨调。圣贤相遇少,功德今宣昭。

21 「和裴仆射相公假山十一韵」

公乎真爱山,看山旦连夕。犹嫌山在眼,不得着脚历。枉语山中人,匄我涧侧石。有来应公须,归必载金帛。当轩乍骈罗,随势忽开坼。有洞若神剜,有岩类天划。终朝岩洞间,歌鼓燕宾戚。孰谓衡霍期,近在王侯宅。傅氏筑已卑,磻溪钓何激。逍遥功德下,不与事相摭。乐我盛明朝,于焉傲今昔。

22 「与张十八同效阮步兵一日复一夕」

一日复一日,一朝复一朝。只见有不如,不见有所超。食作前日味,事作前日调。不知久不死,悯悯尚谁要。富贵自絷拘,贫贱亦煎焦。俯仰未得所,一世已解镳。譬如笼中鹤,六翮无所摇。譬如兔得蹄,安用东西跳。还看古人书,复举前人瓢。未知所穷竟,且作新诗谣。

23 「送诸葛觉往随州读书(李繁时为随州刺史宰相泌之子也)」

邺侯家多书,插架三万轴。一一悬牙签,新若手未触。为人强记览,过眼不再读。伟哉群圣文,磊落载其腹。行年五十馀,出守数已六。京邑有旧庐,不容久食宿。台阁多官员,无地寄一足。我虽官在朝,气势日局缩。屡为丞相言,虽恳不见录。送行过浐水,东望不转目。今子从之游,学问得所欲。入海观龙鱼,矫翮逐黄鹄。勉为新诗章,月寄三四幅。

24 「南溪始泛三首(此诗乃长庆间以病在告日所作)」

榜舟南山下,上上不得返。幽事随去多,孰能量近远。阴沈过连树,藏昂抵横坂。石粗肆磨砺,波恶厌牵挽。或倚偏岸渔,竟就平洲饭。点点暮雨飘,梢梢新月偃。馀年懔无几,休日怆已晚。自是病使然,非由取高蹇。南溪亦清驶,而无楫与舟。山农惊见之,随我劝不休。不惟儿童辈,或有杖白头。馈我笼中瓜,劝我此淹留。我云以病归,此已颇自由。幸有用馀俸,置居在西畴。囷仓米谷满,未有旦夕忧。上去无得得,下来亦悠悠。但恐烦里闾,时有缓急投。愿为同社人,鸡豚燕春秋。足弱不能步,自宜收朝迹。羸形可舆致,佳观安事掷。即此南坂下,久闻有水石。拖舟入其间,溪流正清激。随波吾未能,峻濑乍可刺。鹭起若导吾,前飞数十尺。亭亭柳带沙,团团松冠壁。归时还尽夜,谁谓非事役。

韩愈(768~824)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、思想家。字退之,河阳(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)人,汉族。祖籍河北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晚年任吏部侍郎,又称韩吏部。谥号“文”,又称韩文公。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,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,破骈为散,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。宋代苏轼称他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,与柳宗元并称“韩柳”,有“文章巨公”和“百代文宗”之名。作品都收在《昌黎先生集》里。韩愈还是一个语言巨匠。他善于使用前人词语,又注重当代口语的提炼,得以创造出许多新的语句,其中有不少已成为成语流传至今,如“落井下石”、“动辄得咎”、“杂乱无章”等。在思想上是中国“道统”观念的确立者,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。
韩愈三岁而孤,受兄嫂抚育,早年流离困顿,有读书经世之志,虽孤贫却刻苦好学。二十岁赴长安考进士,三试不第。二十五岁后,他先中进士,三试博学鸿词科不成,赴汴州董晋、徐州张建封两节度使幕府任职。后回京任四门博士。三十六岁后,任监察御史,因上书论天旱人饥状,请减免赋税,贬阳山令。宪宗时北归,为国子博士,累官至太子右庶子,但不得志。五十岁后,先从裴度征吴元济,后迁刑部侍郎。因谏迎佛骨,贬潮州刺史。移袁州。不久回朝,历国子祭酒、兵部侍郎、吏部侍郎、京兆尹等职,五十七岁终。政治上较有作为。诗力求险怪新奇,雄浑而重气势。
他与柳宗元、苏轼、苏辙、苏洵、曾巩、欧阳修、王安石合称为唐宋八大家.韩愈(七六八-八二四),贞元八年(七九二)进士。唐宪宗时,曾随同裴度平定淮西藩镇之乱。在刑部侍郎任上,他上疏谏迎佛骨,触怒了宪宗,被贬为潮州刺史。后于穆宗时,召为国子监祭酒,历任京兆尹及兵部、吏部侍郎。
他是唐代著名的散文家和重要诗人。他和柳宗元政见不和,但并未影响他们共同携手倡导古文运动。他们反对过分追求形式的骈文,提倡散文,强调文章内容的重要性。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韩愈,曾经因为进言佛骨一事,被贬袁州,即今江西宜春。任职袁州期间,韩愈政绩卓越,并且培养了当时江西省的第一个状元。现宜春秀江中有以沙洲,名为状元洲,传说就是当年学子读书之处。宜春城中最高山头建有状元楼,宜春市区有昌黎路,都是为了纪念韩愈的特别功绩。
韩愈在政治上主张天下统一,反对藩镇割据。
韩愈时代的诗坛,已开始突破了大历诗人的狭小天地。韩愈更是别开生面,也创建了一个新的诗歌流派。他善于用强健而有力的笔触,驱使纵横磅礴的气势,夹杂着恢奇诡谲的情趣,给诗思渲染上一层浓郁瑰丽的色彩,造成奔雷挚电的壮观。
另外韩诗在艺术上有「以文为诗」的特点,对后世亦有不小的影响。当然韩诗中也有追求怪诞诡谲的游戏文字,是不足取的。著有《韩昌黎集》四十卷,《外集》十卷,《师说》等等。

贾岛(779~843),唐代诗人。汉族。字浪(阆)仙。今北京人,曾出家做过和尚,法名无本,后来还俗。唐代著名诗人,他写诗十分讲究遣词造句,有“苦吟诗人”之称。

韩愈(768~824)唐代文学家、哲学家、思想家。字退之,河阳(今河南省焦作孟州市)人,汉族。祖籍河北昌黎,世称韩昌黎。晚年任吏部侍郎,又称韩吏部。谥号“文”,又称韩文公。他与柳宗元同为唐代古文运动的倡导者,主张学习先秦两汉的散文语言,破骈为散,扩大文言文的表达功能。宋代苏轼称他“文起八代之衰”,明人推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,与柳宗元并称“韩柳”,有“文章巨公”和“百代文宗”之名。作品都收在《昌黎先生集》里。韩愈还是一个语言巨匠。他善于使用前人词语,又注重当代口语的提炼,得以创造出许多新的语句,其中有不少已成为成语流传至今,如“落井下石”、“动辄得咎”、“杂乱无章”等。在思想上是中国“道统”观念的确立者,是尊儒反佛的里程碑式人物。
四门博士期间,积极推荐文学青年,敢为人师,广授门徒,人称“韩门第子”。
贞元十九年(803年)写了名作《师说》,系统提出师道的理论。冬,韩愈晋升为监察御史,在任不过两个月,为了体恤民情,忠于职守,上书《论天旱人饥状》,因遭权臣谗害,贬官连州阳山令。韩愈三年任职阳山令,深入民间,参加山民耕作和鱼猎活动,爱民惠政德礼文治,《新唐书·韩愈传》因此特书“有爱于民,民生子以其姓字之。” 在阳山令任上,一大批青年慕名投奔韩愈门下,与青年学子吟诗论道,诗文著作颇丰,今见之《昌黎文集》有古诗二十余首,文数篇。此时构思并开始著述的《原道》等篇章,构成韩学重要论著“五原”学说,这是唐宋时期,新儒学的先声,其理论建树影响巨大。
贞元二十一年(805年)年夏秋之间,韩愈离开阳山,八月任江陵法曹参军。
元和元年(806年)六月,韩愈奉召回长安,官授权知国子博士。
元和三年(808年),韩愈改真博士。
元和四年(809年),改授都官员外郎分司东都兼判祠部。是年冬被降职调为河南令,以后相继任职方员外郎、国子博士。
元和八年(813年),晋升为比部郎中史馆修选,完成《顺宗实录》著名史书编写。
元和九年(814年),韩愈任考功郎中知制诰。
元和十年(815年)晋升为中书舍人。
元和十二年(817年),协助宰相裴度,以行军司马身份,平定淮西乱,因军功晋授刑部侍郎。
元和十四年(819年),宪宗皇帝派遣使者去凤翔迎佛骨,京城一时间掀起信佛狂潮,韩愈不顾个人安危,毅然上《论佛骨表》,痛斥佛之不可信,要求将佛骨 “投诸水火,永绝根本,断天下之疑,绝后代之惑。”宪宗得表,龙颜震怒,要处以极刑。幸宰相裴度及朝中大臣极力说情,免得一死,贬为潮州刺史。韩愈任潮州刺史八个月,概括说来:驱鳄鱼、为民除害;请教师,办乡校;计庸抵债,释放奴隶;率领百姓,兴修水利,排涝灌溉。千余年来,使潮州成为具有个性特色的地域文化,潮州地区成为礼仪之邦和文化名城!

贾岛简介

贾岛(779~843),唐代诗人。字浪仙。范阳(今北京附近)人。早年出家为僧,号无本。元和五年(810)冬,至长安,见张籍。次年春,至洛阳,始谒韩愈,以诗深得赏识。后还俗,屡举进士不第。文宗时,因诽谤,贬长江(今四川蓬溪)主簿。曾作《病蝉》诗“以刺公卿”(《唐诗纪事》)。开成五年(840),迁普州司仓参军。武宗会昌三年(843),在普州去世。贾岛诗在晚唐形成流派,影响颇大。唐代张为《诗人主客图》列为“清奇雅正”升堂七人之一。清代李怀民《中晚唐诗人主客图》则称之为“清奇僻苦主”,并列其“入室”、“及门”弟子多人。晚唐李洞、五代孙晟等人十分尊崇贾岛,甚至对他的画像及诗集焚香礼拜,事之如神(《唐才子传》、《郡斋读书志》)。贾岛著有《长江集》10卷,通行有《四部丛刊》影印明翻宋本。李嘉言《长江集新校》,用《全唐诗》所收贾诗为底本,参校别本及有关总集、选集,附录所撰《贾岛年谱》、《贾岛交友考》以及所辑贾岛诗评等,较为完备。